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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片死寂。
白夫人目光从每一个人身上掠过，非常反感地看了看糖栗子，顺便挥了挥这四周围的空气。
云瑶：“？”
糖栗子被她看得懵逼，低头闻了闻自己：“老板，我很臭吗？”
云瑶笑着冲她摇摇头。
有一些修真者对魔族有种族歧视，觉得有动物的臭味儿，实际上都成精了，跟人一样，只要爱洗澡就没有味道。
但修真族非得扇一扇，不扇风浑身刺挠。
白夫人又冷睨向云瑶，好像看到了自己家宝贝儿子跟差生在一起玩，满眼全都是刀子。
云瑶感觉自己头上的血条-1。
白夫人将她们打量过后，责问白月岚：“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和你的徒弟在一起，还有宋枫还有一只狗熊？”
糖栗子：“？”
宋枫合上下巴之后帮忙打圆场：“白夫人，您别生气，我刚才一不小心把我自己弄死了，白月岚特意过来救我，他徒弟之所以也会来这里，是因为白月岚刚才被死城城主看中了，这个徒弟特意过来救白月岚的，你还别说，这徒弟还真就挺好的，嘿嘿……”
白夫人就像没听见，对宋枫翻了个白眼。
宋枫憨憨的笑容僵住，表情逐渐消失殆尽，眼里也有不快一闪而过。
白夫人望向白月岚：“不管你是什么理由，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家或生或死跟你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交朋友就是应该往上交，别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你看你，什么时候来过死城？！脏不脏啊！身边还跟着一头臭狗熊！”
糖栗子懵逼：“啊？臭狗熊是说我呢吗？”
云瑶冷飕飕开口：“师奶奶此言差矣。”
白夫人睨向云瑶。
云瑶有礼貌地拱了拱手：“这个世界是由好几个位面分割而成，天族、魔族、修真族、人族、鲛人族，缺一不可。死城收留各个位面的流荡灵魂，甚至还收留其他时空裂缝中的魂魄，在没有得到往生之前， 这里是每个鬼魂的家，何谈肮脏呢？”
白夫人不服气地张了张嘴 。
云瑶笑吟吟地截断她的话：“白夫人若是真觉得这肮脏，不如喊一嗓子让诸位鬼魂听听？他们要是不把你屎打出来，都算你夹得紧。”
白夫人赫然瞪大眼睛：“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她指责白月岚：“白月岚，这就是你养了好几十年的徒弟，你就给养成了这个样子？！”
白月岚不觉得有问题，沉声道：“母亲，你这样说，对这里的人都没有礼貌，谁没有死的那一天？我们祖宗曾经也是住在这里的，您这样不也是骂了我们白家的祖宗吗？”
白夫人：“？”
云瑶算是给白月岚面子：“师奶别生气，我说话不好听，对不起~”
白夫人狠戾地眯了眯眼：“拖腔拉调不懂规矩，除了一张脸外就没有什么可取的地方，碧莲竟然会把你这种孩子当成假想敌，你这样的女子，如何能入得了我儿子的眼？碧莲也当真是糊涂！因为你连仙位都没了！”
白月岚斥道：“别再说了！”
白夫人愕然望向白月岚。
白月岚面色不善，语气也不是很温柔，极其严肃地道：“云瑶是我从小带到大的，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好徒弟，您若是说她，就等同于在说我这个师尊，别再说了。”
云瑶看着白月岚的背影，有点想笑。
瞧这可怜见的娃，他不敢跟母亲作对，说这些话已经是最大限度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白月岚刚才给她做的小兔子好像更冷了。
她没再多说：“该走了，时辰不早了。”
白月岚很自然跟在她身后，白夫人却说：“白月岚，你跟我回家一趟。”
他顿住脚步，眼底浮起一抹抵触，转身站在白夫人面前。
白夫人没再看他们一眼，高傲昂首离开。
云瑶注视着这对母子的背影。
白月岚身着死城城主给他打造的银白色华丽长袍，拖尾还在地上拖着，他背影挺拔如松，又恢复那生人不得靠近的疏离样子，与白夫人始终间隔一步远的距离。
他很抵触和母亲接触。
白夫人和他靠近一步，他就悄无声息地挪开一步。
跟他娘在一起，好像还不如他跟裴霖在一起亲近呢。
云瑶看向宋枫：“她为什么瞧不起你？”
宋枫嗤笑：“你看出来啦？”
她拧眉：“我又不是傻子，我当然能看得出来。”
糖栗子掏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烤地瓜，大吃一惊：“啊？刚才那个白夫人瞧不起宋枫啊？”
云瑶：“……”
云瑶拍了拍她的头：“乖，好好吃饭，这种事情不是你该沾染的。”
糖栗子继续乖乖啃地瓜。
宋枫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不屑道：“他家人就那样，自命清高，本来魔尊在时，修真大陆不看血统，要看天赋，但白月岚家就看血统，只有名门望族的大家族才能跟白月岚在一起玩。”
“我家里穷，但我天赋高，跟白月岚年纪相仿，能力又跟白月岚差不多，我俩还挺聊得来的，但她娘不喜欢我，嫌我家穷，不让我跟白月岚玩，但白月岚又太出众，在其他家族的小孩眼里就是个总被提起来的别人家的小孩，那些小孩就排挤他，我也被他娘侮辱，再也不愿意搭理他，他也就没朋友了。”
宋枫一想到小时候的事情就翻白眼：“魔尊一死，再没有大战发生，天赋也就不重要了，家室反而成了敲门砖，哪怕是我现在能力已经到达师尊级别，也没有人瞧得起我，就因为我穷。”
云瑶好奇：“那有没有一部分瞧不起你的原因是因为你倒霉？”
宋枫一脸懵逼：“？我谢谢你，要不是因为你我还蒙在鼓里。”
云瑶瞅了眼手里面的小兔子，想到她初次见到白月岚的时候。
他那时就孤零零一个人。
因为当时他看起来太孤单了，她就给他种下了一片荷花，让他看着玩。
可能她随意为他洒下的一片荷花，是他年幼遭受压迫时见过的唯一美景。
所以他会留着那片荷花好几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