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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很冒险。”
当李牧的预想，或者说“计划”全盘托出时。
连武擎苍也不禁有些心惊。
“风险与回报永远是呈正比的。”
“我不否认风险。”
“但这世上之事，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
“不过是一啄一饮之间。”
“如果不付出，武神您觉得又凭什么能守护它呢。”
“你眼前的，你所看到的，你曾看到的，你还未看到的。”
李牧眸光眺望远方。
他说的，是世界。
他必须要说服武擎苍。
他需要帮助。
而武擎苍的点头，肯定，又是尤为重要。
只要武擎苍同意。
这代表着，整个龙国都会为李牧的计划阻力。
举国之力！
但这……应该没有那么容易。
武擎苍必须保守。
李牧理解。
但他也必须竭尽所能的说服武擎苍。
“武神，如果以妖魔鬼怪划分现在我们所面临的威胁，整个龙国所面临的威胁。”
“我的计划，可以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鬼怪。”
“这对于整个龙国而言，其意义有多么的重要……近乎直接少了半数的威胁。”
“武神，你觉得如果维持现状，龙国还能撑多久。”
“一座座城市沦陷，甚至是一整个地区……”
“行了。”
武擎苍突的开口打断了李牧的话。
他双眸微眯，眸中又缕缕思索之色闪过。
只是片刻。
他缓缓开口：
“如果按照你的计划……恐怕仅我也不够。”
“没错，还需要几位武神的协助。”李牧点头。
“你应该知晓现在那些武神有多么的重要吧……他们，皆不可妄动。”
“我知道，但，冒险本就是必须的。”
突的转过了身。
将黑祸放在肩头。
望着身前一片坦途的草原。
他道：“武神，请看。”
旋即，其右手缓缓抬起。
刹那间。
本就低垂的云层突变。
大量的风云搅动高空。
一股股玄妙无比的无形之力从四面八方直朝此处汇聚。
准确的说，是那少年的手中。
其虚抬的右手中，隐约可见一苍劲有力的身影盘踞于一四方的物体之上。
“这是……”
饶是武擎苍见多识广此刻也略有些惊奇。
这股力量……
“气运之力。”
李牧平静开口。
下一刻，其手中的玉玺缓缓举起。
刹那。
在那层层乌云之下，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中。
一道巨大的裂痕陡然蔓延开来。
地动山摇。
整片草原似都在颤栗一般。
在瞬间的惊奇后，武擎苍的目光瞬间锁定了李牧肩头的那些小巧的青铜人偶。
看似平平无奇，好似幼童的玩具。
但武擎苍怎么可能会觉得这是李牧童心未泯。
能出现在他的肩头，这本就说明了它们的不凡。
隐约间，它们似乎于此刻溢散的特殊力量一脉相传！
草原间，乌云下，裂缝中。
一道庞然的身影逐渐的升了起来。
那是一尊宏伟无比的巨大铜人。
咚～
铜人一步踏足草原。
其身后的草原上的地面顿时开始纷纷愈合。
不过是转瞬间，一切便已恢复原样。
一望无际的依旧是绿色的海洋。
空中的乌云层层堆积，依旧低垂。
一道巨大无匹的身形立于天地之间。
其头部已隐约进入云层。
乃是名副其实的顶天立地！
“这就是你的底牌……”
武擎苍来到李牧的身边。
“不。”
李牧却是摇头。
“准确的来说，这是全人类的底牌。”
“我，只是他的唤醒者。”
李牧的肩头，那十尊小巧的铜人都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一般。
抬头仰望着那尊高大无比的铜人。
彼此气息息息相关，浑然一体。
李牧抬手一挥。
那高大的铜人顿时开始缩小。
转瞬间便化为一尊小巧的铜人落入李牧的手中。
李牧随手将其放在肩头。
十一个了。
只差最后一尊铜人了。
沉吟了片刻，李牧转身将视线放在了武擎苍身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
太多时候显得太过于苍白。
武擎苍又岂是轻易动摇的人。
甚至，李牧所说的很多东西，他又怎么可能不懂。
继续多言，没有任何实际性的意义。
他只需要默默等待武擎苍的回应。
良久，沉默的在两人间维持了太久。
直到天色已开始昏暗了起来。
夜幕将至。
“我同意你的计划，并且会全力配合。”
李牧微怔，旋即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谢谢。”
“不，是我应该谢谢你。”
“言重了。”
“我看到了你的诚意，你的胸怀，以及你愿意承担的责任。”
武擎苍眸色微黯。
此刻，在李牧的面前，他竟然真的有一种自己已经老了的感觉。
他不曾羡慕过任何人。
但此刻，他有点羡慕了。
羡慕李牧，也羡慕曾经的自己。
他在李牧身上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
那样的锐气，那样的勇气。
或许还要犹有胜之。
他还有着破釜沉舟的勇气。
有着即使付出任何代价也绝不后悔的决心。
他相信李牧。
就如曾经，那么多的人窜咋了相信他。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一种传承。
一种薪火相传的感觉。
每一个时代。
在人类灰暗时，总会有人站出来。
总会有人担负起那常人难以忍受的重担。
再，带着许多人的期盼，带着无尽的勇气。
前进！
“李牧，我相信历史会记住你的名字。”
武擎苍突的露出一个笑容。
他没有如释重负。
他知道自己还不到放松的时候。
只是……莫名的心安了。
因为，他知道，就算是自己倒下了，也会有人接替他的位置。
会有人站出来。
并且，那个人绝对不比自己差。
因为那个人就在你的眼前。
“我从不在乎这些，武神，我们最好尽快开始行动，做好一切的准备。”
“好。”武擎苍点头，却又道：“再次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武神您说。”
“为何，为何要选择肩负起这些，你不在乎虚名，那么你在乎些什么？”
武擎苍的问题令李牧怔了一下。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索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我听说过一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亦或者，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有道理，不过，为什么不在乎虚名呢？做个流芳千古的英雄不好吗？”
“起码我是如此希望的。”
武擎苍露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