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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请带上我。”
李牧顿时眉头微挑。
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之色。
“这是我们唯一的要求。”
“请你带上我。”
“从此以后，我便是属于您的人。”
“亦或者是物品。”
“无论是什么。”
清月深深的低下了头。
头上的银饰垂下。
彼此碰撞间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同时那一串串的银饰也将清月曾经白若玉瓷的脸庞遮住了大半。
偶尔流露在外的脸庞也已不复曾经的白。
而是红。
她咬着自己的嘴唇，努力隐藏着自己不甘与悲愤的表情。
李牧平静的注视着她。
望着眼前在自己面前低下头的少女。
眸色宛若寒潭之水一般凛冽。
这一幕。
少年的挺拔的身形。
以及少女垂下的头颅。
令一旁那些人，不仅仅是惊呆了那么简单。
这可是圣女。
巫神教的圣女。
五圣教历代只取一圣女。
圣女的地位不仅仅是在巫神教超然。
即使是在整个南越地区，其地位亦是同样超然。
虽实力不强，可就算是武王也其也需要保持基本的尊敬。
这不仅仅是因为巫神教的威名。
更是因为信仰原因。
在南越地区。
在从小生长的环境之下。
耳融目染怎么也得多少信一些“巫神”。
而圣女代表的便就是“巫神”在人间行走的使者！
短暂的呆滞之后。
孙休便已是双眼一片血红。
就要冲上去。
那可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啊！
还好一旁郭开石连忙抱住了孙休。
又捂住了他的嘴。
制止了他的作死行为。
可李牧依旧是注意到了。
不过他只是平静的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帮我带句话给你身后那位。”
“我不喜欢这样的方式。”
话音刚落。
李牧的身形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一会，清月才缓缓抬起了头。
眼前，甚至是视线范围之内。
已完全没有那道身影的痕迹。
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这令清月不禁微怔。
明显有些错愕与难以置信。
自己，居然……被人拒绝了？
诚然，对于这件事，清月并不愿意。
但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但现在，被人所拒绝。
除了暗自松了一口气。
却还是不禁有些自我怀疑。
她在南越地区的光环太重了。
这样强烈的落差感令她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圣女……”
好一会钱云虎才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时至此刻。
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是被利用。
本来，当初周烈找到他时，他是有些犹豫与怀疑的。
他不信任周烈。
如果真是一只特殊种，他也怕特殊种得手周烈之后下黑手。
但那时，周烈正是以圣女要同行为借口才将把钱云虎一行人请动。
可以说如果不是清月，钱云虎他们大概率不会来这里。
那十多位武者也不会尽数葬身于此。
但又有什么办法。
他和他那些兄弟们，不过是巫神与蛮巫这两尊大神博弈之间的小棋子而已。
他已猜到了一切。
可，即使知道又如何？
他能去找谁报仇？
蛮巫教？
亦或者是去找武神教要个说法？
别天真了。
钱云虎也早已过了天真的年纪。
武王。
是已经很不凡了。
在常人眼中已是纵横一方的大人物。
是足以雄霸一方的强者！
但，
面对蛮巫于巫神这种近乎纵横一个地区的庞然大物时。
依旧什么都算不上。
充其量是一只大一些的蝼蚁。
或许巫神教会出于人道主义给上些赔偿。
但是再多的补偿又有什么用。
人死不能复生。
那些人，都已是跟着钱家兄弟十来年的老人了。
其中不乏相交多年的过命兄弟。
但现在他却什么都做不到了。
这令他心中一片悲戚。
第一次，他对于自己的信仰产生了动摇。
“巫神在上，难道这就是信仰不够坚定的惩罚吗……”
而对于清月。
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甚至是充满圣洁而神圣气息的少女。
他不禁对她有了些忌惮甚至是惊惧之情。
不知不畏。
知则畏之。
“没事。”
好一会，清月才整理好了情绪，给出了回应。
“那我们……”
“钱大叔，这次真的很不好意思，害的他们……”
清月颔首致歉。
“没事没事。”
钱云虎连忙道：
“出门在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嘛，而且……这也是我们咎由自取，自己想来捞一笔的。”
他心中却不禁是一片寒意。
死了那么多人。
竟然只是一句轻飘飘的道歉。
而其中到底有多少诚意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另一边，钱龙腾神色阴沉。
若不是自家老哥的叮嘱，他早就冲上去质问一番了。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蛮巫教的人为何会有备而来！
那少年又是谁！
死去的兄弟，这笔账到底该算在谁头上！
钱云虎小心问道：“圣女，那我们现在应当如何……”
“先回……”
突的，清月眸中闪过一缕迷茫之色。
旋即，眼神直接失去了焦距。
钱云虎试探着叫了几声。
却皆是没有得到回应。
此时，清月的双眼完全失去了焦距。
其中没有丝毫神采。
但那对失神的眸子中。
却有一道道神秘的倒影闪过。
钱云虎顿时一惊。
连忙退了数步。
他想到了一个传说。
圣女是巫神于人间行走的化身。
圣女能直接接收到巫神的神谕！
而实际上。
对于南越地区的民众而言。
甚至是钱云虎这样的武王。
一直以来斗以为巫神只是一尊泥塑像。
祂，到底存在与否。
即使是信仰之人也不敢确定。
起码，从未有人见过什么巫神。
只闻其名，不见其形。
而只是片刻之后。
清月的双眸陡然间便已恢复了清明。
且，其眸中之色，已是凌厉了数分。
“圣女……”
“先别回去了，随我前往海龙城，立刻出发！”
“可是他们的尸骨还未……”
“生死有命，这是你自己说的。”
清月扭头望向钱云虎。
竟是与之前判若两人。
眸中一片冷漠：
“他们已经死了，无论你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更没必要为此而耽误时间。”
“这是巫神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