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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狼王没有丝毫犹豫。
转身就跑！
根本就没多去看月狼王的无头尸体一眼。
它不得不跑！
再不跑下一个死的就是它了！
面对三位七级武王的围攻。
只是一个照面血狼王的身躯上便多了道道深可见骨的恐怖伤痕！
这还只是七级！
若是赵屠再加入即使血狼王恢复能力强到可谓变态，恐怕也依旧难以支撑几个回合！
血狼王玩命似的跑！
根本不在乎挡在自己身前的古木狼。
要么直接撞飞，要么直接踩上去！
它也根本不会在乎这些低阶狼族的死活！
血狼王跑，赵屠四人便在其后追！
但，
李牧看出了。
赵屠是故意放过血狼王的！
他想借血狼王找出那只“老狼王”！
不多时，翻过一处山坡。
血狼王与赵屠几人边彻底消失在李牧的实现中。
他眉心间的光泽收敛。
神色平静地开口：
“月狼王死了。”
“什么？！”
众人皆是微惊！
旋即便是忍不住个个惊喜交加。
古木森两大狼王！
月狼王与血狼王！
即使是在南川也有着不少关于它们的传说！
声威赫赫！凶名远扬！
而此时，两大传奇主角之一的月狼王居然已经死了？
怎么能不让他们振奋！
如何能让他们不激动！
李牧说出这信息目的正在于此。
让众人再增添那么些信心。
而他自己……
实际上他很清楚。
别说月狼王被杀了。
就算血狼王也一起死了。
甚至整个狼群都被屠干净了！
只要幕后那只“老狼王”没死，一切都是空谈！
这个世界，真正能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只有高端战力！
真正的高端战力！
唯有他们才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走向。
若是有一位武圣在此。
就算再多的浪潮又如何？
武圣皆可一力破之！
此刻，李牧也做不了太多。
能做的，只有为赵屠祈祷。
而此刻无能为力的根源，只有一个原因！
唯一的原因！
自己还不够强！
若是自己足够强！
能像自己的师父那样……
不！
即使是强如天牧野也有无可奈何之时！
如若不然，仅凭其一己之力便可护楚南安稳！
他的目标是更强！
若是能比天牧野更强！
成为最强！
举世无敌！
那时，自不会再有无可奈何之事！
起码，不会像此时一样，只能在后方默默祈祷着他人的胜利。
这对于内心深处有着无比骄傲的李牧而言。
是一种折磨。
他的武道，他的骄傲。
不允许他将希望寄托在他人的身上。
但……
“如果他输了，你准备怎么办？”
一道有些清冷的声音传来。
是慕容婉。
身姿傲人，表情却无比的冰冷。
看着不算太大的年纪却似乎特意流露出一股成熟的气质。
李牧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大哥哥。”
慕容婉腿边的赵钰儿朝李牧挥了挥手。
只是仍抱着她妈妈修长浑圆的大腿。
这里太吵了，枪炮声齐鸣。
还有兽嚎声，哀嚎声。
血腥味，臭味，硝烟味一同弥漫。
这样的环境无一不在刺激着人的感官。
即使是一个普通成年人也恐怕很难在这里镇定的待多久。
而赵钰儿居然不哭不闹，只是有些紧张畏惧。
真的很可贵，也值得令人惊讶。
“带孩子去后面。”
李牧眉头微皱。
说实话，他很不理解慕容婉这个当妈的。
哪有这样的当妈的。
慕容婉冷哼一声：
“在什么地方，是我的自由。”
“我问你的问题还未回答我。”
李牧不语，只是对赵钰儿点了点头。
南宫婉神色更冷了几分。
左右看了看。
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道：
“实话告诉你！南川有关于那只老狼王的档案！”
“早在几十年前，那只老狼王就已经是九级了！”
“所以你明白我为何要问你了吗？”
李牧顿时瞳孔微缩。
九级！
居然是九级！
既然南川有档案，赵屠不可能不知道的才对！
可即便是如此，他依旧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冒险！
“赵屠那个傻子，总觉得自己有希望。”
“但即使老狼王再怎么年老体衰，那也是九级！”
“他根本就是去找死！”
“不。”李牧突的开口：
“这并非找死，而是赌。”
“以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
“且，他为的也不是自己。”
“不管你与赵屠之间有着什么瓜葛。”
“现在，你应该做的绝非冷嘲热讽，而是为他祈祷。”
“同时也是为了自己，为了南川。”
“为了所有人。”
李牧的声音很平淡。
可平淡之中却是一副不容置疑的意味。
慕容婉神色顿时微怔。
片刻后，她道：
“我不会离开。”
“我躲的够久了。”
“也跑了太多次了。”
“这一次，我不会再走了。”
“无论你之后的选择是什么。”
“我希望你不要左右我的选择。”
“我始终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左右别人的选择。”
“甚至还认为那是为他好。”
“这只是自私的表现！”
“如果你非要逼我，我会死在你的面前！”
这次轮到李牧神色微怔了。
沉吟了片刻，他望向懵懵懂懂将头迈在慕容婉身上的赵钰儿。
“那她呢？”
“跟我一样。”
“你尊重过她的选择吗？”
“你可以直接问她。”
“她只是一个孩子，还不懂事的孩子，也不公平。”
“但我才是她妈妈。”
李牧眉头紧锁，他很难理解。
“很多东西你不理解，我也很难解释。”
“但你可以相信我，没人比我更爱小钰儿。”
慕容婉蹲下将赵钰儿抱在了怀中。
俏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了一丝柔情的意味。
“跟哥哥说拜拜。”
“拜拜。”
赵钰儿挥了挥手就赶紧将头埋到了慕容婉怀中。
李牧沉默。
目送母女二人去城墙后方。
又将目光转移到了身前的黑暗中。
黑夜，并不黑。
火光与能量的波动照耀着黑夜。
相较于昨夜，今夜狼潮的攻势弱了许多。
仅仅是热武器便将它们压制的难以靠近城墙。
赵屠四人，功不可没。
但他们的身影却早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火光能照亮的只是眼前的黑夜。
而更深处。
那夜，黑的深沉。
似已将赵屠几人彻底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