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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吗？”
“不知。”
“那你说略懂？”
“嗯……”
李牧无言。
“于这天，有何看法？”
天牧野平静询问。
“高高在上，俯瞰众生，人力难及。”
“于己之武道呢？”
“一往无前，坚守本心。”
天牧野深深地望了一眼李牧。
这一眼看了许久。
“种点粮食吧，这地空着也是空着。”
“好。”
……
于是乎，李牧的日常又多了一件事。
种地。
嗯，也还好。
以他的力量种地什么的，轻而易举。
每天最多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浇浇水，除草捉虫。
其余时间，依旧很充沛。
练枪，练枪，看书。
《御星辰而牧天野》
《真人随笔》
甚至还有些山海志异，古诗散文。
《游北山传》
《不周诗集》
……
很多，都是董山川带来的。
用他的话说，多看看，有益于修身养性。
这日，阳光正好。
秋日的阳光总是这般惬意。
不骄不躁。
温度适宜。
李牧在田坎边，坐在个简易躺椅上，一边惬意的摇晃着。
一边翻看着手中的《南山志异》。
这本书，主要讲述的是一些许奇闻异事。
属于是杂书一类。
不过既然董山川让自己看，那就看吧。
毕竟那可是师祖。
哒。
脚步声从一旁响起。
李牧头都不用抬都知道是董山川来了。
“可有收获？”
董山川笑眯眯地问道。
“没有，就感觉故事挺离谱的。”
李牧放下书，望向站在身旁的董山川。
他也未起身。
依旧悠然的躺着。
董山川是真的不在乎虚礼。
这对于李牧而言再好不过。
实际上天牧野同是不太在乎这些。
李牧的不起身并非怠慢，而是随性。
“曹生年少见鬼，偶遇一老翁，提一木傀，牵丝舞之……”
董山川瞥见了李牧那一页的内容，随意念了几句，旋即便是一笑：
“现实往往比这还离谱。”
“多看看，我带给你的书都看看。”
“这次你师父可是也说了。”
“以后你每天的时间，练武与看书必须各半。”
“……”
李牧无言以对。
看书他能理解，但非要看这么久实在是有点耽搁时间练武啊……
似乎是看出了李牧表情的无奈，董山川笑道：
“其实你练武的时间也不短，晚上冥想的时间不算，再除去做饭吃食洗漱种地，起码还得有十二个小时。”
“六个小时练武，六个小时看书。”
“行。”
李牧无奈答应。
在董山川还未强制要求自己看书时，李牧便已在看了。
这当然是因为他已隐约明白了其中的一些深意。
武道从来都不仅仅是拼命埋头修炼练习就能登顶的。
“这次带肘子和烧鸡没。”李牧问道。
“带了。”董山川手中凭空多出一食盒，笑眯眯的拍了拍。
李牧虽表情变化不大，眉眼间却也是多了几分笑意。
自从第一次董山川来过之后。
每每再来都会带上些吃食。
其中能大口吃的肘子和烧鸡深受李牧喜爱。
主要是这里的食物属实有些……
目前李牧的食物还是之前杂物间剩下的土豆，红薯，南瓜这些。
还是没调料那种。
原先有那么小半罐盐，可惜已经用完了……
不多时。
小屋外的木桌两人相对而坐。
李牧陪董山川小酌了几杯。
酒这东西，董山川一直挺爱的。
李牧之前对酒的感观都是不好不坏的。
不过喝了几次之后发现，每每酒后练武更能尽性，似乎自身肌肉血液都会变得更为有力起来一般。
于是乎他便不再抗拒陪董山川小酌。
“小牧啊，你当真对你师父的事一点都好奇？”
董山川望着李牧抿了口酒，又夹了颗花生米。
“好奇。”
“那你不问？”董山川明显怔了一下。
“问你就会说吗？”
“你师父不一定，不对，大概率不会。”
“但你问我我肯定会说啊！”
“就小天那点事，能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就算不知道我一问他敢不说吗？”
“以后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
董山川豪气千云的拍着胸脯。
丝毫没有一校之长的风范。
甚至有些老顽童的意思。
不过对此李牧也算习惯了。
“算了，我怕师父会介意。”
李牧默默挑菜。
“怕啥！我给你顶着！”
“我就跟你直说了吧！”
“本来小天都找到那条老蛇了。”
“也都快把那条老蛇给宰了，却是有只南海那边的十三级异兽突然冒了出来。”
“要是就这就算了。”
“本来小天都准备把它们一并给宰了。”
“结果军部那帮子人，非要小天去支援南海地区！”
董山川有意卖关子，李牧便配合发问：
“南海地区怎么了。”
“海角城，也算是南海地区数得上号的大城市了，遭遇了兽潮。”
“如果仅是如此就算了。”
“关键是风七彩也陷在了海角城。”
凤七彩！
李牧顿时明白了。
若仅仅是一座城市自然不值得令一尊武神放弃即将斩杀的一个十三级一个半十三级。
但有凤七彩就不同了。
凤七彩！南海地区第一强者！
十二级巅峰武圣！
曾经和天牧野齐名的存在！
同样被誉为武神苗子。
这样的一位强者自然值得救援，更何况南海地区与楚南地区的关系一直匪浅。
“凤圣没事吧？”李牧不禁问。
“没事，小天当时去的很果断，所幸是赶上了。”
董山川喝了口酒，有些莫名的轻叹了一声。
李牧不做声，默默陪着抿了口酒。
“那条老蛇活了下来，却不知了踪迹，也不知是在楚南还是南越或南海。”
“有师傅在，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李牧平静安慰。
“可你师父他终究只是一个人，也会分身乏术。”
“你小子，别这么沉闷，你师父那个闷葫芦已经让我很难受了。”
董山川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收起酒壶，拍了拍李牧的肩膀便起身离去。
只留下一句：
“好好看书。”
望着董山川的背影。
李牧的心有些压抑。
他能感觉到董山川有着很重的心事。
他心中似乎绷着一根弦，有着很大的压力。
可李牧也不知该如何帮助，如何缓和。
起码相比起天牧野，董山川还会一步步的离去。
留给李牧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