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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俗套的一个故事。
在李牧来到镖局的第三年。
有一次近镖。
不过百多里的路程。
那个时候穆清清还小，混入了押镖队伍中。
路上，出了些变故。
押镖队伍走散了。
李牧和穆清清机缘巧合之后走到了一起。
然后遇见了一批野狼……
最后，李牧浑身浴血。
在他身后是哭哭啼啼的穆清清。
直到穆志雄赶到。
自从那次之后。
穆志雄就对李牧颇为赏识。
不然的话，杂役三年就像学武还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并且这个时代想认字可也不容易，也是多亏了穆清清。
这一年。
李牧，或者说柳擎天十五岁。
八岁离家，三年杂役，三年见习。
一年练武。
李牧总算勉强到达了老杨头的标准。
不仅仅是马步，还有各种基础功。
本来李牧以为起码还要个一两年自己才能勉强到达老杨头的标准。
但多亏了穆清清。
这一年间，穆清清除了偶尔跑到李牧面前嘘寒问暖，送些食物给李牧改善伙食。
然后她更多就是往老杨头那边跑。
端菜倒水，买烟买酒，亲自下厨，甚至是捶背捶腿。
照顾的比亲爹还亲。
这搞的穆志雄和李牧都有些吃味。
不过却都未说什么。
老杨头愿意提前给李牧机会，这就是穆清清的功劳。
而穆志雄对此也没多大的意见。
他就一个女儿，这年头，能找到一个靠得住的女婿就行了，还奢求要多优秀？
何况他能看出“李牧”的潜力。
他在心中早已认定了这个女婿。
“小子，你运气不错，遇见了个好女孩，日后若敢辜负清清，老头子我必然给我抓起来扒皮凑筋！”
“何须前辈多言，若负之，愿自裁。”
在镖局里待了这么久。
李牧又如何看不出这个老杨头恐怕颇为不凡。
从穆志雄对其态度中那一份隐约的尊敬慎重便能看出。
他心里清楚。
或许这便是柳圣早期的机缘了。
草根出生，成就不凡者，哪个没些机缘？
这很正常。
这日，李牧对老杨头三跪九拜，行拜师大礼。
四海镖局上下还摆了十来桌。
这日之后。
李牧开始真正意义上的练枪。
他的天赋不算多好，也不算多坏。
但足够坚持，能吃苦。
在十六岁的下半年，他已成为了四级武者。
这在李牧的认知中是有些不可思议的。
毕竟在楚大，十八岁能到四级的都是几十年一出。
二十岁之前能四级，那也是屈指可数了。
但换个角度看其实很正常。
那些温室里的花朵又怎么能与柳圣比？
柳圣不足八岁离家。
三年时光，一次又一次在生死边缘游走。
这三年，虽未正式习武，却也是在打磨基础。
又三年，习武。
又是一次次生死危机。
几十上百次的生死危机，一次次在生与死的边缘游走。
再加上数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的苦练。
这才造就了一个十六岁四级！
这并非不可能，甚至与这个比起来，能几十次从命悬一线的状态下活下来，那才更不可能。
这令有段时间的李牧都开始怀疑这个柳圣是不是真有主角光环了。
但其实他很快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并非是因为他有主角光环。
而是这本就是小概率事件。
若非这些小概率事件汇合，叠加，也造就不出一个柳圣！
也正是因为他是柳圣，李牧才有机会体验他的人生！
数年的体验，李牧有时也真的会迷惘。
有数次差点忘了自己是谁。
所幸他的武者之心足够坚韧。
这些经历，也令他队伍“武道”二字的感悟愈发深厚。
借鉴。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更主要的是，要耐得住寂寞。
耐得住时间的寂寞，坚守本心。
这次的体验是如此。
武道又何尝不是如此？
持之以恒！
更要坚守本心！
如若不然，以何持之以恒！
“吾之武道，必，坚定不移！”
李牧，依旧是柳擎天身躯的李牧握了握拳。
便朝镖局后院走去。
今天，是他和穆清清订婚的日子。
虽然只有他十六岁，穆清清更是只有十五岁。
但这个年代结婚本来也就早。
更何况只是订婚。
这是四海镖局上下都洋溢着喜气的一天。
李牧心情也好了些。
在这个秘境之中，李牧的心情本就会随着当时的情景而该观。
彻底的沉浸体验。
第二日，李牧带着一些镖师兄弟，外家十多个健壮的杂役前往老家。
他要接他娘去城里养老。
这也是穆志雄同意了的。
在路上，已经有人将李牧称之为“少镖头”了。
以他的年纪，他的实力。
那些普通镖师对其也是心服口服。
特别是早些年那一次次生死间的历练。
还有不少人也受过李牧的恩惠。
一路上，气氛轻快。
颇有些衣锦还乡的意思。
仿佛从此刻起，柳圣的人生已彻底进入正轨，一切都在欣欣向荣。
但……
约莫两天的路程，李牧回到了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山村。
可现在已是彻底陌生……
哪还有什么小山村。
有的只是片片断壁残垣。
有的只是已经腐烂的尸骨已经烧焦的短缺房屋。
被毁了。
一切都被毁了。
看样子，起码已有几个月的时间。
李牧疯了似的冲进那个破烂的茅草屋。
最后在村中找到了柳母的已然腐烂的尸体。
这一刻，是柳圣十六年来，所受到最为严重的打击。
最为剧烈的刺激。
他宛若失魂落魄般，呆呆的坐在那焦黑的残骸间。
一个个镖师劝慰，他置若未闻。
就这么，他硬生生在地上坐了三天。
一场大雨下了两天。
他的同伴都很担心。
直到第三天大雨停了。
他也终于站了起来。
拒绝同伴的帮助，他独自花了几天时间，搭好了茅草屋，安葬好柳母。
这一刻，李牧已不知自己是柳擎天还是自己。
或许这本就没那么重要。
这一刻，两人的情感已经彻底贴合。
李牧能理解此刻柳擎天的想法。
这一刻，柳擎天的武道之心开始了蜕变。
而李牧自身的武道之心也有了新的感悟。
他，
柳擎天，或者李牧。
他离开了这里。
但这件事并不是就这么算了。
山村被毁，柳母死亡，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他花了两年时间，终于寻找到了那伙马匪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