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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摇了摇头说道：“杨素非常巧妙的利用了梁家的助力，所以，杨素的崛起才会那么快，联邦时代，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纯粹的白手起家的奇迹？杨素所有的传奇，都是起始于他控制梁星语开始。”
“在他控制梁星语之前，他和所有联邦的创业者一样，举步维艰，四处碰壁。”
“而杨素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哪怕懂得一点点催眠的消息，这反倒成了最大的疑点！即便是一个木匠的女儿，在描述尺寸的时候都难免会用出‘公分’这样的词汇，但是反观杨素，他所有的言辞中，没有露出过半点关于催眠以及心理学的词汇，原因不是因为他不懂，而是因为他别有目的的掩饰！”
易凡皱眉：“你的意思是，梁星语的那些日记，极有可能是杨素写给她的，或者是杨素灌输给她的一些片段。”
昙点了点头：“梁星语的智商和情商都不是特别出众，但是难道你们没有发现一个疑点么，他曾经咨询过的那么多心理学家或神父，不是疯了就是自杀，难道这些人的只会还不及一个不学无术的大小姐？”
易凡点了点头：“的确，这个问题我也有过思考，但是却一无所获。”
昙接着说道：“所以，梁星语不过是潜意识被杨素篡改了而已，她的这些描述，或许在她自己看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们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无论是杨素还是梁星语，他们的状态都不是一个正常的精神状态，所以关于他们的这个梦境描述，我们予以否决！”
“不错，这个循环梦境，充其量可以算是一个逻辑难题而已，不可以当真。”胖子说道。
“那么永生世界呢？你为什么那么确信永生世界就是骗子呢？”易凡问道。
昙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有些落寞：“一个见识过真正的神明的人，怎么可能会选择去相信这种伪神。”
昙的话令所有人都一震，不可思议的望着她，不知道她这句话的真意。
难道说昙见过真正的神明？这岂不是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如果是别人说出来，恐怕立刻会惹来哄堂大笑，但是偏偏说出这句话的是昙，昙的状态本来就是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存在，那么昙说自己曾经见过真正的神明，恐怕也不是空穴来风。
易凡咽了一口口水：“你是说，你见过真正的神明，还是说，你见过神一样的人？”
“这有区别么？”昙笑着问道。
胖子接着说道：“当然有区别，你知道吗，这有可能颠覆我们的认知。”
“是神一样的人！”昙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指的是卡门罗？”易凡试探着问道。
的确，城堡时代，三百年左右的历史，最为惊艳者恐怕非卡门罗莫属，他一手写下的人工智能程式，整整二百多年至今无人能解，人们只是机械的复制卡门罗所写下的那组程式而已。
就像是上帝创造了人类，人们只能通过相互的交·配来繁殖后代，但是对于自身，却并没有那么了解。
不过昙却摇了摇头：“卡门罗虽然聪明而富有才华，但是他是一个缺陷的人，他的智商也远远没有到达神的层次。我说的神是虫虫，你们如果说我所见过的人之中，谁最接近的上帝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虫虫。”
虫虫？众人皆变色，实际上，大家对虫虫的认知非常有限，然而一个事实却是，当初卡门罗之所以能够写出人工智能，不是因为卡门罗本身的独创性，而是因为他意外获得了虫虫的部分手稿。
而联邦机器人核心定律的准则密码锁，正是出自虫虫之手，卡门罗为了攻破那个密码锁，后半生什么事都没有做，但是却依旧没有攻破！
而虫虫究竟是何许人？这一点无人可知，昙却说见过虫虫，这不能不令人惊讶。
陆离惊讶的盯着半卡，此刻昙正是控制着半卡和大家交流，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而后问道：“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昙点了点头：“说吧。”
“你到底多少岁了？不会真的超过三百岁了吧？”陆离问道。
昙歪着头想了一会：“唔，这个问题呀，你可以认为我是19岁，也可以认为我是五百多岁。”
众人不解，等待着昙的解释。
昙的眼神似乎能望穿过去，遥遥的回忆属于她的那个时代。
“我出生在二十世纪末，1995年，与那个时代所有的女孩子一样，世界虽然多姿多彩，但是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
“我与虫虫相识，应该是在2013年说起，那时候的虚拟网与现在不同，而且那时候的人类也没有被困局在城堡中，仰起头可以看到深邃的星空，人类甚至已经计划移民火星……”
“那个时候，我只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一个偶然的机会，在虚拟世界玩游戏的时候结识虫虫。”昙说到这里会心的笑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哪方面吸引了虫虫，就那么自然的，我们恋爱了，确切的说，只是网恋。那时候的他，是一个黑客，与大家想象的不同，就算是我，在非常长的一段时间内，也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在当时的黑客圈子里，并没有虫虫这个人存在。”
“事实上，如果虫虫不想人知道他的身份，可能这个世界上真的就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当然，他也并非完全没有任何名气，他当时是一个网游公会的老大，讲义气又花钱大方，当时聚集了很大一批人。”
“而我，当时就是其中一员。”
“爱情总是令人刻骨，那段时间的情形，我记得很清楚。不过很快，一个对我来说，致命的消息传来。”
“因为那时候空气已经污染很严重了，只不过人们并没有重视空气污染可能带来的问题，我还记得在那个早上，我的胸中气闷，仿佛窒息般的那种感觉……”
“后来，医院诊断我的病是肺癌，一个十九岁的少女，肺癌，花季，命不久矣，这些本不应该关联在一起的词却忽然间一同来到了我的身上，当时，绝望和孤独笼罩着我。”
“父母为了治疗我的疾病，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而且还背了一身的债务，我曾亲眼看到，从来坚强的父亲在墙边偷偷的抹眼泪，母亲本领一头乌黑的秀发变得粗糙，似乎下一刻就能变成银白。”
“然而癌症，在那个年代来说就是绝症，它不仅会带走患者的生命，而且会带走亲人们所有的感情和物质，在那个时代，一场疾病就能够毁灭一个家庭，而我，只是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
“后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来到了我的病床前，他告诉我，他就是虫虫。”
“虽然和虫虫谈恋爱，但是那时的虚拟网仅仅只是某些简单信号的传递，我甚至连他的真容都没有见过。你们知道吗，那时候，我笑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虫虫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
“是的，我笑的很开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开心，可是虫虫的眼里与我的父母一样，都是化不开的浓愁。”
“虫虫并不是很富有，但是他却可以源源不断的弄到钱，他当时带了一个奇特的手表，不陪我的时候，操作一下他的手表，就会有钱打到我爸爸的账户上，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虫虫是多么的不凡。”
“然而，面对疾病，再多的钱都是无用的，它只能拖延一下死神到来的时间而已。”
“不过那段日子真的好开心，爸爸甚至为我们举行了一个小型的婚礼，虽然没有宴请亲戚朋友，没有登记注册，但是对我来说，那就足够了！”
“其实，我对虫虫的了解一直很肤浅，从来就不知道虫虫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甚至连他的真名，我都不知道，可是奇特的是，他就是有那样一种魅力，让人不由自主的对他亲切和信任起来……”
“我也没有见过他的父母，甚至到现在，我连他的容貌都记不全了，但是虫虫，却真的在我的生命之中出现过。”
“后来，我死了。那一年，我十九岁。”
“我不知道死亡前那一刻的感受是否真实，因为这其中，我丢失了一段记忆。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就是现在这种状态了。那时候我很惊讶，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能走能跳，能畅快的呼吸……”
“直到他告诉我，我在虚拟世界中永生了。”
“然而我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我和他交流，就像是一起坐在草地上或是一起喝着咖啡，没有任何虚拟的感觉。”
“我甚至一度以为，虫虫只是和我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或者是，我只是做了一个比较奇怪的梦。但是很快我就明白了，我的确变成了虚拟世界的一个唯一的幽灵。”
“你们知道吗，其实在那个时候，虫虫已经做出好几个人工智能了，只是一直没有被外界发现而已，后来，我记得虫虫曾经说过，如果我再多长几岁，恐怕他也无法让我在虚拟世界永生，因为这涉及到灵魂的奥义。”